沈怀洲不知道自己对桑相成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恨。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他，桑云舒也不会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纪美芙咬着牙，话里带着恨意：“桑相成，又是桑相成！”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揪着他不放，如果云舒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

“他和他爸一样，都只会害死别人，桑建明差点害死我，他儿子就害死了我女儿！”

沈怀洲不知道纪美芙和桑建明曾经发生过什么，也不好做决断。

要说纪美芙说的话不对，也不是完全不对。

他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这一切不是桑相成的错。

但是桑相成的死，又该算在顾朝的头上。

如果没有顾朝，那么这一切是不是才不会发生？

沈怀洲站在那，看着纪美芙掉的那一滴滴眼泪：“那你有没有想过，害死桑相成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没有那个人，或许桑云舒也不会去做这么极端的事。”

纪美芙却不管这些，只是看着沈怀洲说：“我不管……”

“我只要那些人全部都付出代价。”

“我要那些人，为我女儿的死给一个交代。”2

还是一句都没有提到她的儿子桑相成。

沈怀洲转身走了，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他的手里还拿着桑云舒在看守所里面写的日记，之前他的确以为里面她写的东西。

都是为了让他帮忙所以才写下的这些。

看来，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她要的钱都用在了桑相成的身上。

而桑相成是她的弟弟，可是为什么她一句也不肯解释。

这时，沈怀洲想起来了里面她写的一句话。

“沈怀洲，反正你也不信我，那就不信吧，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我只希望，下辈子的我是一只鸟，永远的自由，我不想再活的这么累了。”

“沈怀洲，以后我就不会再喜欢你了，你开心了吗？”

开心……

如果换做以前，他也会开心吗？

他只是觉得桑云舒好像并没有成为他心目中的样子。

甚至觉得这样的桑云舒，很像当初抛弃他而去的母亲。

或许这就是恨，他恨所有像他母亲那样的人。

就自然而然的会对这样的桑云舒产生厌恶。

沈怀洲继续往下看，看的比法庭的时候要更仔细。

在看到桑云舒写的那句话之后，又彻底的愣住了。

“沈怀洲，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以前明明对我很好的，为什么我只是用那样的装扮保护自己，而你也戴上了那么冷漠的面具？”

“我们两个就这么越走越远吗？你就不能再等等，等我弟弟的病好了……”

后面就没有然后了。

或许后面的话，连桑云舒自己都没有把握。

她甚至都不敢过度的幻想。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怀洲打开窗，伸手去接。

那一点点的寒意通过掌心，直接沁进了他的心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怀洲拿出了***拨打了自己助理的电话。

声音比这天上下的雪还要冰。

“通知顾远，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