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轻描淡写的解释:
“这是家里的传统,叔叔在世时每年纪念日都会送,你没养过孩子,不知道婶婶的不容易。”
“你作为我的未婚夫,连最基本的聘礼都没钱给我买,却有钱给她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脸色很不好,“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想哪去了!"周明远终于抬起头,眉头紧锁,“她是我婶婶!”
“我叔去世后,婶婶情绪一直不好,医生说有点抑郁倾向,我只是想让她高兴一点,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她可是你的长辈。”
“不就是计较那一点金子吗,你让我婶婶高兴了,大不了我之后补给你。”
林美兰闻言立刻不乐意了,撒娇地拉着他的衣服:
“不行不行,你不能给别人买,我才不收跟别人一样的礼物,送给我的,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周围几桌的亲戚都看了过来。
“好好好。”周明远宠溺地应下了,“你是我婶婶,你最大。”
我感觉脑子里面被气的嗡嗡的。
“苏小姐,你们订的蛋糕还上吗?”酒店经理小声问我。
这时林美兰怀中的婴儿又发出一声尖利的哭闹。
周明远毫不犹豫起身:“蛋糕等会再上。”
我知道接下来又会像之前的一个小时那样。
被婴儿的啼哭、林美兰娇滴滴的呼唤和周明远鞍前马后的忙碌填满。
我们的婚宴,硬生生演成了一出荒诞剧。
“宝宝是不是不舒服了?”
周阳弯腰凑近林美兰怀里的孩子,那姿态亲密得刺眼。
他今天穿着我精心挑选的深蓝色西装,胸前别着我送的领针,却和另一个女人亲密无二。
林美兰噘着嘴把孩子往周明远怀里塞:“小宝好像拉臭臭了,我得给他换尿布。”
周明远接住那个哭得满脸通红的小肉团。
他转头看我,语气敷衍。
“婶婶一个人不方便,我得去帮她一下,一会你自己先上台。”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林美兰就毫不客气打断我们:“侄子哥哥你快一点呀,就去刚刚那个休息室。”
周明远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给我留。
宾客们窃窃私语,我妈在角落脸色铁青。
意思很明显:这像什么话?
我暗暗咬牙,周明远这个未婚夫,我是不打算要了。
但今天来得不止亲朋好友,还有我父母工作上的同事和客户。
我不想让婚宴变得太难看,决定忍到婚礼结束再说。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没回来。
我放下杯子,提着裙摆往休息室走。
刚到门口就听见林美兰咯咯的笑声:“侄子哥哥你手轻点,别弄坏了我的衣服。”
我猛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瞬间凝固。
我让周明远保管的那件法国高定礼服,正铺在沙发上,上面躺着光屁股的婴儿。
林美兰正往我礼服上垫纸巾。
而周明远正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拿着林美兰湿漉漉的胸衣。
“你们在干什么?!”
林美兰看见我,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你喊什么,宝宝突然拉肚子,我实在找不到东西垫,不就借你一件衣服吗,小气。”
转头又用娇滴滴的声音道:
“侄子哥哥,我的衣服洗好了吗,每次喂奶弄脏都麻烦你帮忙洗,真是不好意思呢。”
周明远把她的内衣放在烘干机内,声音温柔地道:
“教你多少遍了,要往下面拉一点,你呀,每次都记不住。”
我既震惊又恶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帮她洗胸衣?”
周明远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
“你又来了,她是我婶婶,又刚出月子,帮忙洗下衣服怎么了,你整天疑神疑鬼的,烦不烦?”
林美兰嫌弃地将我的礼服扔到地上,随即一脸得意:
“大惊小怪,侄子哥哥还帮我洗***呢。”
“还你的破裙子,要不是刚刚找不到纸巾,我还不稀罕呢。”
我抓起礼服,看到浅色的丝绸上已经晕开一******污渍,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我感觉自己的手气得发抖,“这是我妈送给我的,手工定制,不能干洗不能水洗!”
林美兰的眼圈立刻红了,嘴唇哆嗦着往周明远身后躲:
“侄子哥哥,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女朋友好凶啊,以后你们结婚她不会打我和小宝吧呜呜呜。”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苏悦!你至于吗?不就是一件衣服,婶婶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我没有同情心?”
我简直要气笑了,“从婚宴开始她就各种作妖,现在毁了我的礼服还成我的错了?”
林美兰突然开始抽泣,眼泪说来就来:
“侄子哥哥,你女朋友不喜欢我,是不是你也不想要我们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我这就带小宝回家,”
周明远一把拉住她,转头对我吼道:“你看看你把婶婶气成什么样了?她刚生完孩子三个月,身体还没恢复,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快点给婶婶道歉,否则今天这个婚,你休想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