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江枭肄林意的小说叫做《林意江枭肄在线阅读》,它的作者是林意江枭肄最新写的一本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
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面对儿子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贺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贺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江枭肄,也被打偏了脸。
“江枭肄,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政委,你帮于英楠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华颖寒心,现在你居然咒她死!”贺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
江枭肄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愤怒,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华颖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
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
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
面对儿子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贺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
次日,医院病房。
天刚亮,打从醒来后,贺母就开始哭,哭到没眼泪,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6
被赶出去的江枭肄站在病房外,满是血丝的双眼无神空洞。
通信员疾步过来,见他下眼睑乌青,里头还传出贺母的哭声,哽了一下才压低声音:“政委,夫……俞同志的遗体已经被送去殡仪馆了,您现在要过去吗?”
江枭肄眼神闪烁了一下:“几点火化?”
“十点,工作人员说最近天热,不能拖太久。”
闻言,江枭肄转头看向半掩着的病房门,推开走进去。
见他进来了,贺母更气了,边哭边骂:“没良心的混球,给我滚出去!你让我死了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华颖啊!”
江枭肄扯动着脸部僵硬的肌肉:“华颖十点火化,您要去吗?”
他知道母亲伤心,说起这事跟是会戳到她的痛处,但他也明白,如果母亲不去送林意最后一程,她一定会遗憾……
而贺母听见这句话,慢慢止住了泪,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耷拉在被子上的手不停地在抖。
半小时后,两人赶到殡仪馆。
工作人员拿来火化证明,直接递给了江枭肄。
江枭肄怔了一下,才拿出笔在亲属确认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同志,我能再去看看我儿媳妇吗?”贺母怀里抱着件淡蓝色布拉吉,眼巴巴看着他,“这是我给她做的新衣服,还没来得及送给她呢……”
工作人员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江枭肄,还是点点头,带着贺母去了停放间。
相比外头的闷热,停放间冷暗的像冰窖。
江枭肄站在门外,呆看着地面,没有焦距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贺母深吸口气,踏进了停放间。
狭窄的空间,只有一盏垂吊的白炽灯,照着正中央床上瘦弱的身躯。
看到这一幕,她不忍地捂住嘴,踉跄了一步,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半晌,贺母才慢慢走过去,颤抖的手从林意的头发,一寸寸抚过她的额头、眉眼和脸颊。
“好孩子,妈来了,妈来看你了……”
说着,她把怀里的布拉吉拿出来是,含泪扯出个笑:“你之前不是说很羡慕别人妈给孩子做衣裳吗?妈也给你做了件裙子,妈现在给你换上……”
江枭肄站在原地,僵硬收回伸出去的手,朝一脸尴尬的工作人员点点头:“谢谢。”说完,转身跟上已经出去的贺母。回去的路上,贺母耷拉着眼皮,抱着骨灰盒,整个人靠在车门。6...
贺母轻轻帮林意换上裙子,一举一动,温柔的像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说穿好新衣裳走,下辈子要投生一个好人家,无病无灾,吃饱穿暖,好好上学,有疼爱你的爹妈,再找个一心一意对你的男人,生个跟你一样乖巧的孩子,平平安安过日子……”
说到这儿,她眼泪大颗大颗低落在裙子的领口上。
“妈对不起你,生了个让你受委屈的儿子,你好好去,把咱们都忘了,妈一定会替你教训他,你好好去,啊……”
贺母把林意搂进怀里,低声啜泣。
外头,工作人员看了眼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的江枭肄,又看了眼怀表,只能进去提醒贺母时间到了。
两个小时后。
工作人员把装着林意骨灰的盒子拿出来,正要交到江枭肄手里,贺母却先一步接过了盒子。
她看都没看江枭肄,自顾抱着往外头走:“华颖啊,咱们回家了……”
江枭肄站在原地,僵硬收回伸出去的手,朝一脸尴尬的工作人员点点头:“谢谢。”
说完,转身跟上已经出去的贺母。
回去的路上,贺母耷拉着眼皮,抱着骨灰盒,整个人靠在车门。6
江枭肄坐在一边,唇线绷直,好像已经完全从林意去世这件事剥离出来了。
等车驶到一个路口,贺母突然出声:“停车。”
通讯员愣了一下,还是把车停下。
刚停稳,贺母就下了车。
江枭肄回过神:“妈,你……”
贺母丝毫不在意还有其他人,劈头盖脸就说:“华颖的后事我会办,至于你,再没把于英楠的事处理好之前,别回来,也别叫我妈!”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通讯员大气不敢出,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瞥向江枭肄,腹诽大概除了司令,也就他爹妈敢对政委这么说话了……
看着贺母远去的身影,江枭肄慢慢握紧了拳,半晌后才开口:“走吧。”
通讯员怔了怔,反应过来,立刻掉头往电视台驶去。
半小时后。
江枭肄脚步匆匆,直奔演播厅的办公室。
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台长、主任以及播音室其他工作人员都一脸严肃地站在里头,而于英楠站在一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
见他来了,像是看见救星似的靠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泽东,你快帮帮我……”
面对于英楠的靠近,江枭肄眼底浮起抹抗拒,看向台长,顺便抽出手:“怎么了?”
台长没有说话,压抑怒火的眼神瞄向了于英楠。
主任也剜向她:“上午小于做直播节目,提到昨天林意见义勇为的新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笑了。”
“整个中午,电视台投诉部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说着,又拿起桌上厚厚一摞信,“还有这些,都是群众指责小于不尊重英雄的批评信。”
江枭肄登时黑了脸。
于英楠一慌,连忙解释:“我没有!泽东,那只是角度问题,我根本没笑!”
听到这话,助理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站了出来。
“你直播时笑没笑我没看清,但我见你拿到新闻稿,看见林意牺牲那页时就是笑了!”
没想到这助理平时唯诺的三锥子扎不出个屁,处处瞧不上走后门的她,现在居然敢跳出来跟她作对!可到此时,她也顾不得跟别人争论什么,只能对江枭肄做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我是和华颖有些小误会,可她因为救人牺牲,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去幸灾乐祸啊,你相信我……”台长将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江枭肄,字眼委婉:“贺政委,小于是你推荐来了,但出了这样的直播事故,我们必须得给观众一个交代,所以……”...
于英楠瞪着助理,眼神有一瞬的狰狞。
没想到这助理平时唯诺的三锥子扎不出个屁,处处瞧不上走后门的她,现在居然敢跳出来跟她作对!
可到此时,她也顾不得跟别人争论什么,只能对江枭肄做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我是和华颖有些小误会,可她因为救人牺牲,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去幸灾乐祸啊,你相信我……”
台长将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江枭肄,字眼委婉:“贺政委,小于是你推荐来了,但出了这样的直播事故,我们必须得给观众一个交代,所以……”
于英楠心一咯噔,脸也白了。
听台长的意思,是要开除自己吗……
没等她反应,江枭肄决绝的声音就打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会回去向上级做检讨的。”
于英楠诧异看着男人的侧脸,一下没回过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江枭肄突然陌生了好多,特别是那双眼睛,明明以前那么温柔的人,此时此刻却流露着冷彻骨髓的寒凉。
见江枭肄都表态了,台长和主任也浅松了口气。
他们本来就不满意于英楠的能力,只不过碍于江枭肄政委的面子不好说什么,现在出了这档子的事儿,也算是顺水推舟把混饭吃的人踢出去了。
江枭肄看了眼于英楠,转身离开。3
“泽东,等等我!”
于英楠顺势追上去,千回百转的心思飞快搜寻着挽留对方的方法。
一路追到楼下,她伸手挡在男人面前,可怜兮兮望着他:“泽东,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是吗?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我那只是一时冲动,而且我,我是真的很爱你,被逼结婚那些日子,我也真的很难熬……”
“我熬到离婚,熬到那个男人不在了才敢回来找你,泽东,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毕竟你也曾经真心爱过我,不是吗?”
演播大楼里不乏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她能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俨然是要赌一把了。
可江枭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睨向她时,平静的透着股死气:“说完了吗?”
于英楠愣住:“我……”
“你带着目的回来,把自己说的快要活不下去,让我帮你,让华颖参加不了高考,让别人抢走她去首都培训的机会,这都是你的冲动?”
江枭肄一字字说着,语气间的冰冷让人不由发憷。
于英楠白着脸,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话。
江枭肄也懒得再跟她纠缠,转头就走。
“泽东……泽东!”
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于英楠气的直跺脚。
路边,通讯员见江枭肄出来了,立刻站直打开车门。
但江枭肄没有上去:“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闻言,通讯员有些为难:“政委……”
虽说是当兵的,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两天他魂不守舍的状态,作为下属还是很担心的。
江枭肄摆摆手,自顾朝军区方向走去。
夏季的天阴晴不定,突然就乌云密布。
伴着几声闷雷,树叶被雨水拍打着发出‘啪嗒’的声音。
几滴雨水落进江枭肄干涩的眼中,模糊了视线。
恍惚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撑伞朝自己走来。
擦肩而过时,他控制不住抓住对方的手,嘶声呼唤:“华颖!”
他忘了,她死了。林意已经死了啊……雨水划过江枭肄高挺的鼻梁,擦过他微微颤抖的唇角。他站了很久,才迈开腿继续走。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
姑娘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扯住自己的军人,诧异又怀疑。
眨眼间,雨水流出眼眶,视线清晰,江枭肄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姑娘哦了一声,嘟囔着走了。
雨越来越大,把江枭肄淋了个透彻。
他怔然望着空阔的大街,回想着刚刚大脑失去思考的那一刻。
那瞬间,他以为林意还在军服厂,还因为跟自己闹离婚的事儿赌气,还等着去首都培训……
他忘了,她死了。
林意已经死了啊……
雨水划过江枭肄高挺的鼻梁,擦过他微微颤抖的唇角。
他站了很久,才迈开腿继续走。
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
通讯员一直等在门口,见江枭肄淋着雨回来,面露担忧:“政委,您注意身体……”
江枭肄混不在意,偏见脚边的眼熟的行李箱,神色一怔。
通讯员提起行李箱,解释道:“这是刚刚军服厂那边送来的,是……林意的东西。”
江枭肄眸子微微收紧,接过箱子:“给我吧。”6
看着他进门,通讯员摇头叹了口气。
推开门,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荡气息扑面而来,让江枭肄有一瞬的窒息。
他下意识看向林意的房间,幻想着曾经她会听见声音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满眼都是他……
风扑在后背,将他拉回了现实。
压下胸口翻涌的钝痛,江枭肄坐到沙发上,将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
里头除了几件衣服,便是书和笔记本。
最显眼的,是件看起来很陈旧的六五式军装上衣。
他眼神一震,拿出那件上衣展开一看,竟是当年他新兵入伍时的衣服。
蓦然间,江枭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九月。
那天他作为新兵准备入伍,在上车时看见角落一个蜷缩的瘦弱身影。
他走过去看,发现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穿着又薄又破的麻布衣,冷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灰头土脸,可眼睛却像泉水一样澄澈清明。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是被拐卖的,他们总是打我,我逃出来了……”
他于心不忍,却因为着急入伍又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衣服和身上的钱票都给了她。
临走前,他摸着她的头,轻轻说:“就算是一个人,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而那个小女孩,就是林意。
江枭肄攥着衣服的手缓缓收紧,整颗心就好像一点点被挖空,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林意的确坚强,坚强到让他忘了她有那样悲惨的过去,让他忘了她需要的是足够的安全感……
当兵多年,从战场上因伤退下当了政委到现在,江枭肄从没哭过,也没这样痛过。
可无论如何,眼泪就好像被固封在眼眶,怎么也掉不下来,挤得双眼红的充了血。
‘啪嗒’一声,行李箱被合上。
他扶着箱沿,沉瓮的呜咽慢慢填满空阔的客厅。
天渐渐黑了,没有开灯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江枭肄靠着沙发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身体像浮在半空中。
突然,座机来电的声音乍响。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朝听筒伸出手,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猛地摔到了地上。
一瞬间的混乱后,意识突然陷入黑暗,耳畔却响起林意的声音。
“江枭肄,我真想要一个没有你参与的人生……”
通讯员立刻喊道:“医生,这里!”江枭肄眼神微凝,才感觉自己额头正在流血,掌心也已经一片红。处理伤口间,他还没回过神,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政委?政委!”
人群的嘈杂声中,通讯员焦急的呼唤让江枭肄缓缓睁开眼。
率先入眼的是一辆车头被撞坏的军绿吉普和一辆黑色红旗车,十几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正在维持现场秩序。
紧接着,一辆白色救护车匆匆驶来停下。
通讯员立刻喊道:“医生,这里!”
江枭肄眼神微凝,才感觉自己额头正在流血,掌心也已经一片红。
处理伤口间,他还没回过神,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家,林意的遗物他还没处理,然后来的电话……
“医生,政委会不会脑震荡啊?刚刚撞的太狠了……”通讯员满眼担忧。
医生给江枭肄包扎好伤口:“很难说,得去医院检查才行。”
听了这话,通讯员立刻要把江枭肄扶起来送上救护车。
江枭肄却挡住他的手,疑虑看向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儿?”
通讯员愣了愣,背脊有些发凉。
政委不会是把脑子给撞失忆了吧?
“政委,您忘了吗?我们开会回来遇上公安追嫌疑犯,恰好嫌疑犯的车就在我们跟前,你说帮公安截堵,车就跟嫌疑犯的车撞上了。”通讯员解释道。
一连串的话让江枭肄满头雾水。
追嫌疑犯?截堵?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通讯员哪里还敢耽搁,立刻让护士帮忙把江枭肄扶到车上去。
刚站起身,江枭肄便能感觉到大脑的刺痛,他皱起眉,转目间,视线扫过路边一个被公安挡住的纤细身影。
看身形像是个女孩,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坐在路边捂着脸哭。
为什么……那么熟悉?
出神间,江枭肄已经被扶上了救护车,一路带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除了额头的皮外伤,的确有些脑震荡,只要留院观察两天,没有其他的大问题。
等躺在病床上,江枭肄才从纷乱的大脑中理清思绪。
在此刻自己的记忆里,他还是军区政委,于英楠也早早嫁了人,离婚后不久丈夫就因为车祸去世,前两天她带着孩子回来找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唯独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结婚,当年更没有遇见林意,至今也不认识她。
不可思议又诡异的认知让江枭肄陷入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但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痛感是在的,那就说明这不是梦……
病房门被敲响,通信员推开门:“政委,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俞沐泽有事找您。”
他回过神:“让他进来吧。”
通讯员后退一步,俞沐泽便走了进来。
江枭肄看过去,对方身材高大,裁剪得体的警服衬出一身正气,剑眉星目,利落的下颚线透着股凌冽气势。
因为职业关系,又常年办案,眼神比常人更加有神。
江枭肄听说过俞沐泽,他是全国顶尖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中的佼佼者,刚当上刑警三年,便破获了八起重大案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警大队的队长。
俞沐泽站定后,先敬了个礼:“贺政委,谢谢你配合公安的工作,当时车上还有一名女大学生晚.晚.吖,她说要亲自过来向你道谢……”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门口。
顺着他的视线,江枭肄也看过去,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孩慢慢走进来。
当人走近,他瞳孔骤然紧缩。
竟然是林意!?
说完,又敬了个礼才转身离开。林意也忙不迭地鞠躬,转身跟上。眼看她要走,江枭肄下意识伸出手挽留:“等等!”然后,女孩跑的太快,压根儿没听见他的声音。...
林意紧张地捏着衣角,站到俞沐泽身边后,朝病床上已经呆住的江枭肄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贺政委,要不是您开车堵截了那个坏人,我肯定就被他带走了。”
她尾音有些发颤,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惊险里缓过神。
而江枭肄满眼都是记忆中为救人而牺牲了的林意。
眼前活生生站着的,真的是她!
她穿着白色的的确良衬衫,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耳侧的碎发被汗湿,贴在红润的脸上。
五官秀美明媚,特别是眼睛,婉转间流露着孩童般的纯真。
可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感激,不再有深情和眷恋,仿佛对她来说,自己只是个救了她一命的陌生人。
江枭肄下意识地想起身靠近林意,可身体就像不再受控动弹不得。
他看着像是隔了几十年都没见的人,声音渐哑:“你是……林意?”
林意脸上闪过抹诧异,心想自己也没说名字啊,他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
这时,医生进来给江枭肄做检查。
俞沐泽便开口道:“那贺政委,我们就先走了,您好好休养。”
说完,又敬了个礼才转身离开。
林意也忙不迭地鞠躬,转身跟上。
眼看她要走,江枭肄下意识伸出手挽留:“等等!”
然后,女孩跑的太快,压根儿没听见他的声音。
江枭肄僵住的手慢慢放下,只觉心跳好像快了很多,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可更多的是对现在和林意陌生的关系而产生的不安……
楼下。
林意一路跟着俞沐泽,他人高腿长,步子又大,她只能小跑着才能跟着。
突然,他停了下来,她一个没刹住,直直撞在了他坚硬的背上,鼻子酸的冒了眼泪花。
俞沐泽转过身,看着正揉着鼻子的女孩:“下次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林意脸色一红:“不会了,这回是着急回学校……”
听了这话,俞沐泽才想起最近大学开学了,她正好是济北大学的学生。
沉默片刻,他薄唇轻启:“我送你。”
林意愣了下,受宠若惊:“谢谢俞队长!”
俞沐泽拉开车门,让她坐上去。
一路上,林意都忍不住偷瞄正在开车的俞沐泽。
他太严肃了,严肃的像个从业几十年的老干部,可他年纪好像也就比自己大个六七岁而已……
而俞沐泽早就察觉到她的目光,却装作没看见,一心开车。
直到车停在学校门口,他才转头看过去:“到了。”
林意回过神,窘迫挪开眼匆匆下车,可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弯下腰朝车里的俞沐泽说:“差点忘了,俞队长,也谢谢你踢开了坏人的刀,没让我受伤……”
听着她软而真挚的声音,俞沐泽绷直的嘴角轻微的上扬:“应该的。”
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个好学生。
林意关上车门,目送车子远去后才准备进学校。
“林意!”
突然跳出来的室友刘建红把她吓得一哆嗦,气恼地推了对方一把:“你干什么啊?”
刘建红一脸揪住她小辫子的得意,眼神却又暧昧:“被我抓住了吧,居然偷偷谈了对象,快说,啥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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