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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子想从王巧儿的手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谁知道王巧儿力气还挺大,试了几次都没抽出来,心里顿时恼了,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阴阳怪气:“巧婶儿这话是咋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跟英婶子的关系好着呢,咋个要你来代英婶子向我赔不是?”王巧儿以为白鸽子不好跟王英子撕破脸,所以在给她找补遮掩,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让她得逞,于是放大了声音道:“二军家的,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放心,我家也姓年,不会允许有人仗着年...
“穗穗,你是咋想的?”
虽然王英子觉得白木易可以,但这毕竟是要穗穗点头的。
年穗穗长吁出一口气:“就他吧,等鸽子嫂来问,你就跟她说,让她做这个媒人,这事交给她和二军哥来办!”
年穗穗同意了,王英子反倒又有些迟疑了。
“不再挑挑了吗?”
“不挑了,说不定还不如这个呢,最起码人长得还算赏心悦目,不能说话就不能说话吧。”
过了一会儿,白鸽子果然拐了回来,询问年穗穗的意见。
王英子就说穗穗同意了。
年满仓道:“这件事就劳烦你跟二军多费心,等穗穗结婚之后,给你送条大红鱼!”
大红鱼就是大鲤鱼,鳞片上带点红的大鲤鱼,是最常用的谢媒礼!
白鸽子喜滋滋地走了。
总算不是侄子自己单相思,她要赶紧回去给木易说说。
如果年穗穗跟白木易的婚事真的成了,到时候就该是白木易这个娘家侄儿给她买大鲤鱼了!
白鸽子走得匆忙,冷不防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哟,二军家的,你这匆匆忙忙的,赶着干啥去啊?”
白鸽子从前不知道王巧儿跟年穗穗两家的龃龉,这次跟王英子聊天时,王英子担心王巧儿再次故技重施给年穗穗搞破坏,就把王巧儿做ʝʂɠ的事跟白鸽子说了。
白鸽子这才知道,王巧儿表面上笑呵呵的,背地里竟然那么龌龊。此时见王巧儿故意搭讪,便有些皮笑肉不笑:“是巧婶儿啊,我这不是刚从穗穗家出来嘛。”
王巧儿心里立即警惕起来,眼神闪了闪,拉着白鸽子的手,叹气道:“唉,难为你为穗穗操心了,是不是也被我大嫂给骂出来了?穗穗也真是不懂事,好端端的非要搞什么招婿,弄得咱整个大队的人都不得安生。”
白鸽子一脸懵,这是说的哪门子的道理?她怎么完全听不懂?
“我好心好意的给她介绍个合适的,她不领情倒也算了,还拿大扫帚给我撵出来了,你说让我到哪里去说理去?”
白鸽子心里冷笑,王巧儿给年穗穗介绍对象的事,她也听说了,这件事引起了轰动,她也随着大家一起远远看了那傻子一眼,恶心的差点把前一天吃下的饭都给吐出来。
整个大队的人谁不知道王巧儿给自家侄女介绍了个傻子?
对于这样阴损的人,大家即便明面上不说,心里也都暗暗远离的。
白鸽子自然也不愿意跟王巧儿这样的人深交,冲她牵了下唇角,就想要离开。
有时间跟王巧儿在这里磨嘴皮子,倒不如回去跟娘家侄子好好商量一下入赘的事。
王巧儿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让她大吐苦水的,咋可能那么轻易就放白鸽子离开?
“二军家的,我代大嫂向你赔个不是,她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白鸽子想从王巧儿的手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谁知道王巧儿力气还挺大,试了几次都没抽出来,心里顿时恼了,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阴阳怪气:“巧婶儿这话是咋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跟英婶子的关系好着呢,咋个要你来代英婶子向我赔不是?”
王巧儿以为白鸽子不好跟王英子撕破脸,所以在给她找补遮掩,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让她得逞,于是放大了声音道:“二军家的,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放心,我家也姓年,不会允许有人仗着年家是大姓,就欺负你们这些小姓氏的人,你不用担心会被报复!”
又用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真是的,她们自己非要招婿,自古以来,招婿上门的,能有什么好的?就她们金贵?给她们介绍人相看,那是看得起她们,还真当自己是块金砖,人人都得喜欢她呀!”
白鸽子见王巧儿越说越来劲儿了,气恼的不得了,伸手抓住了王巧儿的大拇指,使劲儿往外一掰……
王巧儿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就松开了白鸽子的胳膊。
白鸽子嫌弃地拍了拍被王巧儿抓过的地方,破天荒地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嘲讽道:“自己心黑,给亲侄女介绍个傻子,就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心黑啊?招上门女婿怎么了?招个好的上门女婿,照样有人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想到王巧儿那两个好吃懒做,整日无所事事的儿子,她还想再说一句“有儿子怎么了?养子不教,将来儿子不孝,一样不得善终”。
可这话要是说出来,打击面太大,她们家毕竟是单门独户,弄不好会给家里惹来大麻烦,最后把这到唇边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只是一脸鄙夷地看着王巧儿。
王巧儿跟白鸽子拉拉扯扯的画面,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这也是王巧儿故意为之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给年穗穗介绍对象不但不会得到感激,反倒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从而彻底断了年穗穗招婿的路。
只是事情的发展跟王巧儿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看着围观的人看向她时露出的鄙夷的目光,她有些慌了神,伸手就要去打白鸽子:“你个小贱蹄子,你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白鸽子虽然因为刘二军是杏树岗大队的单门独户,平时能不多事就不多事,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懦弱的人。、
恰恰相反,白鸽子在娘家的时候,那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也就是杏树岗大队的人平时相处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一些小摩擦,白鸽子在刘二军的安抚下,能忍就忍了,所以白鸽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自己泼辣的另一面。
现在,王巧儿就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呸!你个黑心肝烂肠肚的烂货,叫你一声婶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长辈了?惦记着吃大伯哥家的绝户,给自己侄女打破媒,又黑心肝地介绍个傻子去恶心人,王巧儿,你这样脚底生疮头顶流脓,拿屁股当脸的东西,你算哪门子的长辈?”
这是白鸽子第一次大发脾气在公众场合骂人,村里围观的群众一下兴奋了,有好事儿的听出了白鸽子骂王巧儿的话,立即联想到王巧儿给年穗穗介绍个傻子的事。
这件事王巧儿的确是做的不地道,这些天村里人也没少议论,基本都是一致认定王巧儿作为年穗穗的亲婶子,用一个傻子去羞辱侄女,是一件非常没下限的事。
王巧儿这几天出门,村里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只是给侄女打破媒是怎么回事?
这种说不过就哭天喊地的勾当,在农村很是常见,多用于没理的时候,用来无理取闹。特别适用于婆婆对年轻脸皮薄的儿媳妇,最近也有些村妇开始对知青所的知青展开推广。那些小媳妇脸皮薄,知青大多有文化有素养,要么不敢要么不屑跟这些没脸没皮的泼皮妇下场撕逼,只能乖乖认怂。...
“鸽子,巧婶儿给谁打破媒了啊?”
“是啊,这可不是小事儿,你说不清楚,可不能给人乱扣帽子!”
打破媒可是村里的大忌,没有生死难解的大仇,就算是两家有恩怨打得不可开交,也不能去给对方打破媒!
对于给人打破媒的人,那是人人见了都要朝她吐唾沫的!
这些围观的人,也都想知道,王巧儿是不是真的给人打破媒了。
“鸽子你快说说,你知道什么,可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污蔑人打破媒啊!”
白鸽子跟王英子聊天的时候,从王英子嘴里知道了王巧儿干的好事儿,心中很是不屑王巧儿的为人,再加上年穗穗马上就要成了自己侄媳妇了,她的心自然是偏到了年穗穗这边,对王巧儿更是看不惯了。
原本王巧儿要是不主动招惹白鸽子,白鸽子也就是在心里鄙视一下王巧儿罢了,可王巧儿自己犯贱,竟主动拦住白鸽子,还在那里颠倒是非的往年穗穗一家身上泼脏水,白鸽子早就忍不住了,被人一激她冷笑一声:“我呸!王巧儿,要不要我给大家宣传宣传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啊?”
王巧儿个子不高,有一米五左右身材瘦小,整个人看上去黑瘦黑瘦的,她平时很爱笑,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但如果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十分的阴郁,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跟白鸽子那快一米七的大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白鸽子人长得白净,两只大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王巧儿。
“白鸽子你个浪荡货,有你什么事儿啊,我做什么龌龊事了?我不就是好心好意的给穗穗介绍了个对象吗?我做错什么了?怎么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王巧儿大嘴一张,拍着大腿就开始哭起来。
“我的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吧,我还怎么活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好心好意给她介绍对象,她怎么能对外人那么编排我啊!我不活了……”
这种说不过就哭天喊地的勾当,在农村很是常见,多用于没理的时候,用来无理取闹。特别适用于婆婆对年轻脸皮薄的儿媳妇,最近也有些村妇开始对知青所的知青展开推广。
那些小媳妇脸皮薄,知青大多有文化有素养,要么不敢要么不屑跟这些没脸没皮的泼皮妇下场撕逼,只能乖乖认怂。
白鸽子既不是小媳妇,也不是知青,她也是身经百战之人,王巧儿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轻轻揭过,让她没机会再提打破媒的事?白鸽子怎么会让她如愿!
“大家快来看啊,大家快来瞧,咱杏树岗大队出了个厉害的人啊,大家以后可要记住了,家里有孩子的,不管儿子闺女,可不敢得罪王巧儿啊,这个可是个黑心肝的啊,狠起来,亲侄女的媒都要破啊!”
白鸽子虽然是个女人,但她身高将近一米七,比有些男人的个子都高,比王巧儿高出了一个肩膀头,她的嗓门也大,一下就把王巧儿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鸽子,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巧婶儿除了给穗穗介绍了个傻子这事儿做的不地道,还做了其他咱们不知道的?”
“还能怎么回事啊?还不是老周家那事儿啊?”
“白鸽子你个贱人,你敢污蔑我,我撕烂你的嘴!”
王巧儿原本心存侥幸,白鸽子一提周家,她就知道坏了,没想到周家竟然把这件事给爆了出去,王巧儿还真知道这事儿,马上就炸毛了,凶神恶煞般地怒视着白鸽子。
这件事要是让白鸽子给坐实了,她以后也不要在村里混了。她眼疾手快地去抓白鸽子的头发,白鸽子身子灵活地躲ʝʂɠ闪着,边躲闪边说道:“你急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大家要是不信,去周家打听去啊!”
这件事很容易就能被拆穿,白鸽子可不相信周家会为王巧儿保密,毕竟周留名突然悔婚娶王瑞芳那个知青,使得老周家最近在村里的风评一下就下降了很多。
年穗穗跟周留名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两人那么多年的感情,结果临到结婚了,周留名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不能封住村里人的嘴。
周留名的娘张巧嘴这阵子一直很苦恼,因为二儿子突然之间的一个决定,直接把他们一家架在了火上烤,她一出门,就有人跟她打听周留名突然悔婚的原因,她虽然糊弄过去了,可越来越多的人看她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把过错推到年穗穗身上,因为这事年穗穗根本不知情,很容易就会被拆穿了。况且,年穗穗家虽然只有她一个闺女,但年家可是杏树岗大队的一个大姓,相互之间都沾点亲,她要真污蔑年穗穗,年氏一族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如今白鸽子给了周家一个完美的解释!
张巧嘴顿时眼睛一亮,只要把责任推到王巧儿身上,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果然,一听说周家,村里人一下就想到了年穗穗和周留名之间的事,周留名突然悔婚,村里人的猜测不少,现在白鸽子给了她们一个正确答案:
王巧儿打破的媒!
村里人不需要知道具体的过程,也不需要知道王巧儿怎么打破的这桩媒,她们只需要知道,王巧儿的的确确的打破了年穗穗和周留名这一对就够了!
“真没想到啊,我说周留名为啥突然就跟年穗穗掰了,原来竟是王巧儿这个毒妇给拆散了啊,真是作孽啊!”
还没有取周家证实,人们就已经相信了白鸽子的话,一来是白鸽子不是那些喜欢挑事的人,再一个就是王巧儿的态度令人不得不怀疑。
“我滴个天爷,这还是穗穗的亲婶子,你说她到底图个啥呀?”
“能图啥?满仓家有啥让她图的?”有自诩聪明的人一脸深意的说。
村里的人很多没读过书,但这并不代表这些人都是傻的,很快就有人想到了年满仓家的那三间砖瓦房,以及那一大片的宅基地。
“我记得前年的时候,公粮家的二小子曾向我家那老大吹嘘,说满仓家的那三间砖瓦房是给他盖的……”
“我也想起来,当时我家小儿子就在场!”
这下,王巧儿图的啥,很快就在村民当中传开了。
众人再看王巧儿,眼神中的鄙夷就很明显了。
“年公粮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自己在屋里头当缩头乌龟,戳着他媳妇当出头鸟到处搞坏……”
“可不是,整天一副老实和善样,没想到是个蔫儿坏的,真是个没种儿的混蛋!”
王英子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的。刘花莲见状,以为年穗穗跟哑巴相看的事有什么隐情,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大嫂,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穗穗竟跟白鸽子那个哑巴侄儿相看上了?一个哑巴,他怎么配得上咱穗穗?”...
原本有几个不了解情况年氏的族人,见白鸽子跟王巧儿起了冲突,就想着偏帮一下自家人,帮王巧儿解下围,还没等他们走到跟前,就被各自交好的人给拉到了一边。
经过“嘀嘀咕咕”的一番交流之后,那几个年氏的族人都恼火地看了王巧儿一眼,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家去了,回去之后也不忘交代自己人,以后离王巧儿那种人远一点!
那可是连自己亲侄女都坑害的人!
至于年公粮,都是一个门中的兄弟,即便是不喜,也不能彻底的脱离关系,只能以后疏远着点了。
年仓库嘱咐完自家老婆子以后远离王巧儿之后,不由又提到了年穗穗。
“穗穗也是个可怜孩子,本身已经够苦的了,又摊上了这样黑心的叔婶,好好的一桩媒,硬是让她给拆散了,要是真嫁给了周家老二,都是在一个村里住着,平时也能照看一下爹娘,多好!可惜了,以后咱们多给穗穗操操心,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能让这孩子毁了一辈子啊!”
刘花莲自己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女儿,一直把年穗穗当成自家女儿一般疼爱的,这一阵子年穗穗受到的委屈,她看了也心疼不已,只是没办法,招婿就是这样,不但要受人非议,在招到合适的女婿前,相看是免不了的。
“这话说的没错,穗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品样貌都没得挑,可不能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给祸害了一辈子,我记得我娘家嫂子家二伯的家好像有一个合适的,等明天我去问问,看看愿不愿意入赘到咱们这里……”
她之前是想把娘家侄子介绍给年穗穗的,只是年穗穗要招婿之后,她就不敢再提这事了,怕娘家兄嫂跟自己断绝关系!
刘花莲一向有自知之明,以前的年穗穗要嫁人,有大把的优质青年任她挑选,就是闭上眼睛选一个,都不会太差,只可惜现在是要招婿的,有点出息的男人就不可能入赘,哪怕年穗穗条件再好,光是入赘这一条,就不可能找到一个四角俱全的男人。
不用年仓库说,刘花莲对年穗穗,就只有心疼的份了。
只不过,刘花莲最终还是没机会去给年穗穗介绍她娘家嫂子二伯家的那个男人,因为不等她回家娘打听,就听到了白鸽子把自己娘家那个哑巴侄子介绍给了年穗穗,并且跟年穗穗已经互相相看上了的消息。
事情是她大儿媳妇张凤霞跟她说的。
“娘,你听说了吗?白鸽子给穗穗妹子介绍了一个哑巴,刚刚已经相看过了,巧婶儿就是因为看到他们去相看,才会拦住白鸽子的。”
刘花莲淡定地看了张凤霞一眼:“相看就相看呗,这一阵儿穗穗相看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一个都没相中!
张凤霞有些着急,她看了刘花莲一眼,心里有点奇怪,婆婆不是一直都十分疼爱穗穗的吗?怎么这会儿如此淡定?难道平时的那些疼爱都是装出来的?
张凤霞嫁给年大林好几年了,跟刘花莲婆媳之间相处起来十分的融洽,她对婆婆刘花莲还是有点了解了,婆婆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平日里对年穗穗这个堂妹,不说掏心掏肺的好吧,最起码比对她这个儿媳妇要不差什么。
要说这种好事装出来,她是不相信的,只是为何婆婆对于年穗穗相看了一个哑巴做女婿,如此淡定呢?难道她也认为年穗穗就只能配一个哑巴?
“娘,穗穗妹子相看上了一个哑巴,两家已经准备商量婚事了。”
“什么?”刘花莲一下就不淡定了,“不是说去相看吗?怎么就绕到商量婚事上了?”
张凤霞松了口气,看来婆婆刚刚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是对穗穗妹子不关心。
“是相看了,这不是相看上了嘛,白鸽子说了,她娘家侄子愿意入赘,她问过英子婶儿和满仓叔的意见了,两人都没意见,两家就准备商量入赘的细节了……”
“胡闹!”刘花莲把纳了一半的鞋底扔到笸箩里,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张凤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这才是她印象中的婆婆。
刘花莲一口气跑到年满仓家,扶着门框喘了下气,才扬声道:“大嫂,我听说穗穗相看了个哑巴?”
王英子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的。
刘花莲见状,以为年穗穗跟哑巴相看的事有什么隐情,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大嫂,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穗穗竟跟白鸽子那个哑巴侄儿相看上了?一个哑巴,他怎么配得上咱穗穗?”
王英子朝门外看了看,见远远的有人朝这边看过来,担心让人看笑话,一把将刘花莲拽进了院子。
“花莲,我正要去跟你说,穗穗……,穗穗的事定下了,改天还需要你和她仓库叔帮着去把这事儿给办了。”
“真定了啊?”
见王英子点头,她脸上有点难看:“那个哑巴?”
王英子牵了下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是,那孩子挺好的,除了不能说话,别的都很好!”
矮子中拔将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也不行!大嫂,事关穗穗一辈子,你可不能犯糊涂,他别的条件再好,不能说话就是个大短板,这要是结了婚之后,穗穗跟他咋沟通?有个啥事儿,岂不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大嫂,我说句实话不好听,你别介意,穗穗这段时间相看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是什么东西,咱们心里都有数,要是搁以前,他们给咱穗穗提鞋都不配,可为啥现在一个两个的都敢过来相看?还不是咱招婿的事传出的太突然,这些人觉得有空子可钻,抱着捡漏的心思?”
“大嫂,相信我,你且看着,等过了这段时间,招婿的热度冷下来之后,再有人给穗穗介绍,那就要好好的思量一番,再领过来的人,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歪瓜裂枣ʝʂɠ了,到那个时候再好好的相看,才会有好的。穗穗还年轻着呢,咱慌啥?”
王英子被这段时间的相看搞得心力憔悴,今天来的白木易,除了不能说话之外,无论是长相身材都比之前相看的那些人好了千百倍。
如果不是不能说话,跟穗穗站在一起,的确是非常般配的一对儿碧人。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不能说话,人家也不会愿意入赘上门啊!
算了,不管他了!刘二军一甩手,进屋了。白鸽子是跟刘花莲一起回来的。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想要从她这里打听年穗穗跟白木易相看内情的人之中脱身,担心白木易等急了,急急忙忙的就往家赶。远远就看到刘花莲在自己家对面伸长了脖子看。...
白鸽子走了之后,王英子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穗穗那样好的孩子,如果不是没有个兄弟顶门立户,怎么会走上招婿这条路,如果不是招婿,穗穗也就不会委屈自己找个哑巴了!
王英子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自责。只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本事生个儿子,以至于让唯一的女儿受尽委屈,竟沦落到跟一个哑巴结婚的地步。
王英子性子软,自己没什么主见,正觉得委屈穗穗呢,听到刘花莲的话,顿时犹豫了起来。
“这……以后真的会有更好的吗?她婶子,你没见过白木易,他其实,也挺好的,除了不能说话,其他方面,比周家老二还要好上几分,又能识文断字,虽然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这一点,就配不上咱穗穗!”
刘花莲说的斩钉截铁,她才不相信一个哑巴比周留名还好这样的鬼话,她又不是没见过哑巴,诓谁呢!
王英子犹豫了。
“可是,已经跟二军家的说好了,再反悔,恐怕不好吧?”
刘花莲站了起来,拽着王英子就往外走:“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关乎穗穗一生的大事,可不能马虎,走,我跟你一起去说!”
“花莲婶儿。”
年穗穗在屋里听着刘花莲的话,心中十分的感动,只是,她却不能真的让刘花莲去找白鸽子。
“穗穗,你在家呢,你放心,婶儿心里有数,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那个哑巴配不上你,我这就去跟白鸽子说清楚,你安心在家等着。等过段时间,婶儿再好好的给你挑一挑,一定给你挑个好的!”
“婶儿,谢谢你!”年穗穗突然抱住了刘花莲,眼睛有些湿润。
刘花莲性子直爽,大大咧咧的,突然被年穗穗抱住,身子不由得僵硬了一下,感受到年穗穗的依恋,她咧开嘴笑的很开心,更觉得这些年对穗穗的疼爱没有白瞎。
“穗穗乖,别害怕,一切有婶儿呢。”
年穗穗抽了抽鼻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刘花莲的眼睛。
“婶儿,别去了,白木易挺好的,人长得好,个子也高挑,虽然不会说话,可他会写字,有什么话,可以写下来,我,觉得还不错,婶儿,我们……会好好的!”
刘花莲激动的情绪已经被年穗穗安抚住,又听年穗穗如此温声细语的她说话,别说是让她不要去找白鸽子,就是让她去立刻去提亲,她也不会拒绝。
“好好,婶儿不去就是。”
说到这里,刘花莲叹了口气,有点心疼地摸了摸年穗穗的头发:“可是穗穗,你真的想好了吗?一辈子很长,他一个哑巴……唉,算了,千金难买你愿意,就这样吧,以后让我家你那几个兄弟多照看些,总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
见年穗穗神情有些扭捏,刘花莲瞬间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进去。
她可以去找白鸽子推了这件婚事,前提是年穗穗不乐意,可现在看来,年穗穗分明是愿意的,她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回去以后好好的给三个儿子好好的说叨说叨,既然年公粮家的那两个靠不住,他们就是穗穗的亲兄弟,以后穗穗要是在村里受欺负,那就是他们弟兄三个无能!
从年满仓家出来,刘花莲想了想,脚步方向一转,向刘二军家的方向而去。
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哑巴到底有什么好的,见了一面就让她家穗穗放在了心上。
刘二军家。
白木易根本就坐不下来,他先把院子里堆着的碗筷洗刷干净收起来,见白鸽子还没有回来,又拿起笤帚把院子里的地打扫了一遍,边边角角容易藏灰纳尘的地方,也都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
白鸽子还没有回来,白木易又去拌了猪食,把猪圈里的食盆倒满。
白木易眼睛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该干的活都干完了。
白鸽子还没有回来……
白木易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波动,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双手一会儿握成拳,一会儿又松开……
“木易,你怎么了?”
刘二军见白木易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对劲,仿佛是一座随时都会崩溃爆发的火山一样。
白木易朝刘二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眼睛却一直朝门外看去。
刘二军想到他刚刚去年满仓家相看回来,心中了然。
这小子看来是相中了人家年穗穗啊!
不过也是,以年穗穗的相貌品行,见过她的就没有相不中的,也有她相不中别人。
见白木易如此坐立难安的样子,看来不是一般的中意年穗穗,如果不是知道白木易才第一次见年穗穗,刘二军恐怕会以为他对年穗穗已经情根深种了。
刘二军突然有些担忧,这要是万一年穗穗没相中他……
这小子恐怕要失去半条命啊!
刘二军拍了拍白木易的肩膀,发现这小子现在比他要高出一个头。
“木易,心态要放平,就算是没相中,也不要紧,年穗穗虽然好,可她家是招女婿,真要是成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刘二军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飕飕的,抬头一看,白木易正在用一种十分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好吧!
他不说了,行了吧?
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自己是在安慰他,听不出来了吗?
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算了,不管他了!
刘二军一甩手,进屋了。
白鸽子是跟刘花莲一起回来的。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想要从她这里打听年穗穗跟白木易相看内情的人之中脱身,担心白木易等急了,急急忙忙的就往家赶。
远远就看到刘花莲在自己家对面伸长了脖子看。
不用说,肯定是知道了年穗穗跟自家侄子相看成了,想过来见见人。
白鸽子知道刘花莲疼爱年穗穗,对她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花莲婶子,你怎么在这里也不进去啊?”白鸽子跟刘花莲打招呼。
刘花莲冲着白鸽子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穗穗看上了她那哑巴侄子,自己一定啐她一脸,介绍个哑巴给穗穗!
可难办的是,穗穗还真看上这个哑巴了!
算了,为了穗穗,她忍了!
白鸽子挽上刘花莲的胳膊,也不故意跟她装糊涂,而是笑吟吟地道:“花莲婶子,去我家坐坐吧,正好也为穗穗掌掌眼。”这就是让她进去仔细看看白木易的意思了。看来白鸽子对于她的娘家侄子,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白鸽子挽上刘花莲的胳膊,也不故意跟她装糊涂,而是笑吟吟地道:“花莲婶子,去我家坐坐吧,正好也为穗穗掌掌眼。”
这就是让她进去仔细看看白木易的意思了。
看来白鸽子对于她的娘家侄子,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那么,这个白木易,应该不会太差劲吧?
刚一进大门,刘花莲就被吓了一跳。
白木易出溜一下从堂屋门口就到了院大门口,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鸽子,脸上满是祈求之色。
就像王英子说的那样,个子很高挑,五官端正,常年下地劳作的缘故,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看上去十分的健康,胳膊上的腱子肉很明显,是个能下力的。
从外在的条件看,这小子的确是有让穗穗动心的实力的。
感觉到有人打量他,白木易眉头一皱,面色冷了下来。
“木易,这是花莲婶子,是穗穗的堂婶,从小到大,最疼爱穗穗了,你跟穗穗的事成不成,还要看你花莲婶子同不同意。”
这原本是句玩笑话,刘花莲疼爱年穗穗是真,但现在既然年穗穗一家同意了这门婚事,刘花莲即便不满意,也不会像王巧儿一样给他们打破媒的,可白木易却把这句玩笑话当了真。
白木易僵硬的脸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结果因为紧张,笑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白鸽子嘴角抽了抽。
白木易看了姑姑一眼,转身跑进屋里,不一会儿端了一碗放了白糖的糖水出来,双手递到刘花莲面前。
水杯里的水涟漪荡漾。
刘花莲的嘴角露出一丝笑,这小子表面上装得挺好,僵硬的身体和不停颤抖的手,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看样子,这小子对她家穗穗,也是非常中意的,刚刚跑那么快,是在等穗穗的答复的吧?
刘花莲心情大好,接过了糖水,抿了一口,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神情古怪地看了白鸽子一眼,把糖水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出去了。
白鸽子被刘花莲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手中的糖水,想到估计是这糖水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尝了一口……
糖水入口,白鸽子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十分无语ʝʂɠ地看了白木易一眼!
这家伙是把她珍藏的白糖都放进水里了吗?
齁甜!
白鸽子最后用那一碗糖水兑了一暖瓶的水,才能入口。
看来白木易这个侄子,是真的很中意年穗穗,还好年穗穗没有拒绝,否则的话,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周家。
王瑞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丈夫,眼睛眯了眯。
这几天,她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她很期望周留名这个丈夫能为她顺一下这股气。
开始的时候,她想着,只要周留名跟他解释他跟年穗穗没什么事,她会象征性的谴责他几句,让他以后离年穗穗远一点,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她也不是那种揪着翻旧账的人。
结果周留名根本就没有跟她解释的打算,甚至在她生气发脾气之后,直接去了老三周长名的屋里去睡,王瑞芳简直是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
还是婆婆张巧嘴见她说要回县城娘家,唯恐她回去说嘴,让她县城的父母对周家不满,再说了,现在正是忙着麦收的关键时刻,挣工分就指望着这几天呢,她要是回娘家了,少了她的工分不说,到最后周留名还不是要拉下面子买好礼品去把她请回来?
张巧嘴多会算计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透这其中的原因吃这亏?于是当着她的面狠狠的骂了周留名一顿,责令他必须回自己屋里去睡,周留名这才不情不愿地搬回了屋。
周留名是回屋睡了,可却……
看到周留名每天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吃饭上工,吃饭睡觉,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她有时候会阴阳怪气的骂她两句,他却一直没有反应,不回应,也不生气。
这个样子,她就是想要跟公婆告状,公婆也不会再站在她这边。
婆婆只会说:“老二那是干活累了,你要多关心他一下,你看他又不在外面乱来,回家又不打老婆,这些天我也看着呢,你说你骂了他多少次,他都没回一句嘴,老二家的,不是我老婆子说你,我把老二从小养这么大,我都没有像你这么骂过他!”
她还能说什么呢?说她倒是希望周留名跟她对骂?说她希望周留名跟她大吵一架?
估计这话要是说出来,不但婆婆觉得她不可理喻,就是她亲娘,也会觉得她脑子有毛病吧?
到最后,就成了她无理取闹。
王瑞芳有苦难言,可这能怪谁呢?都是她自己作的!
王瑞芳自己知道,其实婆婆张巧嘴的顾虑是多余的。她现在回娘家,白天回去跟她娘诉诉苦还行,晚上想要留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她跟周留名领结婚证的那一天,母亲跟她说的话,王瑞芳心中顿时犹如刀搅。
王瑞芳的父母都是和平县城水泥厂的工人,家里孩子多,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王瑞芳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两个哥哥毕业后也先后进入了水泥厂上班,弟弟妹妹年纪还小,只有她,赶上了上山下乡的热潮。
王瑞芳不甘心,寻死觅活的闹了一番,最后她爹舍下老脸托人找关系,把她安排在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大队,也就是现在她所在的杏树岗大队。
为此王家花费了一笔不小的钱财,家里的生活虽然不能说是一落千丈吧,到底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以前的时候,一个月能吃上三顿肉,王瑞芳下乡之后,王家就变得两三个月都见不上荤腥。
再加上王瑞芳刚下乡那两年,干活不尽力,挣得工分少,到份粮食的时候,分的那仨瓜俩枣连她自己都养不活,隔三岔五的少不了要回家去分兄弟姊妹的口粮。
王家父母倒是能忍,可家里的其他人,对王瑞芳却心里有了怨怼。
这种情况持续到王家大哥二哥各自娶了媳妇之后,有血缘关系的都对王瑞芳心存怨怼,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嫂子?
王家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开始的时候也没觉得王瑞芳回家有什么不对,别说是没出嫁的小姑子,就是出嫁了的,也不能不让人回娘家。可慢慢的,她们妯娌就发现了不对,王瑞芳每次回家,一毛钱东西不带,在家大吃海合几顿之后,还要拿走不少东西。
这下她们就不愿意了,原本家里口粮就不够吃,大家都是勒紧了裤腰带生活,小姑子这样没脸没皮的一个月回来好几趟,她们分到嘴里的口粮就更少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妯娌俩一商量,直接找婆婆摊了牌,禁止小姑子再回来,即便是回来了,也绝不准她在家里过夜。
说到过夜,那就更是一把辛酸泪了……
“你说的是我喜欢你吗?”王瑞芳眼神闪了闪,“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但我今天决定跟你说实话……”“什么?”“其实我原本不是分到这里的,只是我喜欢你,想要多看看你,就让我爹找人托关系转到了这里……”...
王瑞芳她娘倒是真心疼女儿,只是两个儿媳妇说的话,她一句也反驳不了,夜里偷偷跟自己老头子哭诉,抱怨两个儿媳妇不识大体,结果又被老头子给踹了一脚。
王瑞芳她爹早就后悔了。
日子越是艰难,他越是后悔当初为了女儿离家近一点,就花了那么多的积蓄,原本家里日子过得挺好,就为了那么个不争气的,现在家里怨气漫天。再想想同样是一个厂里的工友,人家女儿也去下乡了,不但没让她操什么心,分了粮食之后,还能往家里送回不少!
自己家这个呢,想想就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别说是两个儿媳妇有意见,另外几个孩子哪个对她没有意见?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下回她再回来,你就跟她说,让她没事少回来讨人嫌!”
老头子发了话,王瑞芳她娘再心疼女儿,也只能照做。
第二天一大早,王瑞芳欢欢喜喜的回了家,然后就被气得连饭都没吃,就哭哭啼啼的回村了。
王瑞芳越想越生气,只觉得命运对她太不公平,父母更是偏心的厉害,凭什么一共五个孩子,哥哥弟弟妹妹都能在城里,就她要到乡下受苦?
她在乡下吃亏受累也就罢了,现在她想回家看看,嫂子们都阴阳怪气的没一句好听的话,这些她都忍了,结果现在更过分了,连爹娘都直接说让她好好在乡下劳动,没事儿少回家,省得村里人说闲话!
他们是怕村里人说闲话吗?分明就是觉得她回家吃了他们的口粮!
要不是当初让她下乡,她跟大哥二哥一样进厂上班,难道她会没有口粮吗?
一路走一路哭,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头河边,结果过河的时候没看清桥板上烂掉了一块,一脚踩空,直接掉进了河里……
河水不深,也不湍急,如果王瑞芳站起来的话,可能都漫不过她的脖子,只是王瑞芳不会游泳,慌张之下早已失了分寸,根本没想过站起来,在河里扑腾了几下,闭着眼睛大声喊“救命”……
周留名当时正在在村头,他背着粪萝头以拾粪为由,实际上想要独自一人冷静一下,好好的考虑一下跟年穗穗以后的事,听到呼救声,他以为又是谁家的孩子摸河蚌的时候,不小心被冲到深水里了,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救人了。
直到把人拖上岸,周留名才发现自己救上来的是知青所的知青王瑞芳。
王瑞芳被救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嘴巴,直到上了岸,她才睁开了眼睛,看到救她上来的是周留名,天气热,两人穿的都是贴身的衣裳,此时泡了水,跟什么都没穿差不了多少,周留名不敢看王瑞芳,把她放到岸边之后,就想离开。
王瑞芳在看到救她的人是周留名之后,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见周留名要走,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的抱着周留名。
“周留名,你娶了我吧。”
周留名脸色一黑,竟然被人讹上了,他救人还救出错来了?
王瑞芳接哭诉道:“你知道吗,周留名,我喜欢你,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在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咱俩是一个班的啊。
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了,你那时候跟年穗穗关系好,女生里面,你只愿意跟她说话,我、我不是想破坏你们俩的,我知道你喜欢年穗穗,这么多年我都只有默默的看着你。
你不知道看到你跟年穗穗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难受,我告诉自己忘掉你,去喜欢别人,可是周留名,我也没办法,我做不到,我就是喜欢你。
今天你救了我,这说不定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周留名,求求你娶了我吧,我们都这样了,你不娶我,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周留名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深情地喜欢着自己。
王瑞芳他是有印象的,但也仅限于知道她是知青点的知青,家里是县城的,不农忙的时候,经常回县城的家里。
大队对知青还是比较人性的,只要不走太远,去县城的话,只要跟大队说一声就行,何况王瑞芳的家就在县城,也不需要住招待所开介绍信,方便的很。
年穗穗曾经跟他说ʝʂɠ过,王瑞芳跟他们是同一个高中的,当时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年穗穗,根本没把王瑞芳放在心里。
现在听王瑞芳如此深情的向他表白,周留名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和满足感,不知不觉中,周留名虚抱着王瑞芳的胳膊慢慢的收紧了,直接抱着她回了知青点。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之后,王瑞芳以为周留名早就离开了,可她开门一看,周留名斜倚着墙,比一般庄稼汉子略白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没有干透的水珠,他的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瑞芳心中一喜,看来周留名也不是像别人口中的那样,对年穗穗死心塌地,或许她还是有希望的,于是,她走上前去,大胆地搂住了周留名的腰。
周留名身子僵了僵,却没有挣开她。
“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周留名有些苦恼地看了一眼王瑞芳搭在他腰间的手,手有些粗糙,还不如年穗穗的白嫩,想到她以前也是县城里的娇小姐,下乡之后,被粗重的农活给折磨成了这副样子,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你说的是我喜欢你吗?”王瑞芳眼神闪了闪,“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但我今天决定跟你说实话……”
“什么?”
“其实我原本不是分到这里的,只是我喜欢你,想要多看看你,就让我爹找人托关系转到了这里……”
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王瑞芳以前的确是没有分到杏树岗大队的,是她爹找了关系,才转到这边的,周留名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只是他没想到,王瑞芳之所以转到这里,竟然是一直暗恋自己。
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周留名十分的感动!
周留名身子更加的僵硬,王瑞芳放到他腰上的手,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以及擂鼓般的心跳……
“好,我娶你!”周留名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着嗓子说道,“现在就去领结婚证!”
“现在?”王瑞芳反倒犹豫了。
她的确跟周留名同一个高中上过学不假,只是当时她一个城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看的是周留名这样的乡下小子,周留名长得是还行,但也没有好看到让王瑞芳不顾一切喜欢他的地步,更何况,上高中的时候,她常常需要照顾家里,对同班同学,除了跟她一样是城里的职工家庭子女她有点印象,对周留名这样的农村人,她根本不屑去记。
也是到了杏树岗大队之后,年穗穗曾跟她打过招呼时,她才知道,三人曾经同班上过学,那个时候她只顾着怨天怨地,怨父母没本事,怨村里大队长给她分配的任务太重,怨一切她能怨的。年穗穗想要跟她交好,她也不领情,冷言冷语的,后来年穗穗也就没再搭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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