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璇霍申彦(霍申彦苏以璇)推荐给大家:我喜欢这两个主角,认可并赞同他们的人生观。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 因为爱情让我动容,更因为书中溢出的满满的让我温暖的东西。 因为爱情不是推让,爱情不是顺其自然,爱情就是需要强硬,这是我最喜欢这本书的地方。...
只想着母亲的病快好。苏以璇拿了银子就走,刚走到门口被程墉叫住了。“你等等。”他抬脚走过来,“你母亲什么病?”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苏以璇还是回了他:“咳疾。”...
霍申彦的马车从宫里出来,路过苏以璇的面馆,坐在车辕上的冬安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正要回大理寺的云啸。
他忙扭头对马车里的男人道:“爷,云统领回来了。”
马车停下来。
云啸也看见了霍申彦的马车,忙领着属下上前行礼:“大人!”
车帘挑起,霍申彦那张冷峻的脸露了出来。
他倚在身后的靠枕上,轻轻抬眸,看向云啸众人。
最后将视线落在站在门口的苏以璇身上。
烟色夹袄配素色长裙,只挽了单螺髻,一张白净的小脸有一半埋在兔毛围脖里,只一双杏眸怯生生地朝他这边看过来。
霍申彦忍不住敛眸,深邃的眸底滑过一丝暗沉。
他堂堂大理寺卿,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能吃了她不成?
收回视线,他看向云啸:“回了?”
极平淡的一句话,却让云啸听出了一丝不悦。
他忙拱手恭声回道:“回大人,属下们刚回,本想找您汇报差事,但您进了宫,属下就领着他们先来苏姑娘这儿吃口热乎面。”
霍申彦看他一眼没说完,抬手放下车帘。
冬安的声音传来:“主子,您还没吃早饭呢,不如进去喝口热汤?”
霍申彦闭目养神,没出声。
冬安从小就伺候他,他不吭声便是默认了。
于是,正要下车,却又听见马车里传来男人冷淡的嗓音:“走吧!”
“是!”
冬安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苏以璇。
许久未吃,他还挺想她家的牛肉面。
马车离开原地,云啸他们也跟着走了,苏以璇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就是害怕这位霍大人。
大概是见识过他办案时冷血无情的样子,每次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她很胆小,遇到这样危险的人物,下意识想要远离。
......
大理寺书房。
霍申彦脱下黑色大氅交给冬安,冬安抱着大氅道:“爷,小的吩咐厨房给您煮了点面,您吃了再忙。”
霍申彦点了头,随后叫了云啸进来。
两人在书房聊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冬安拎着食盒走进来。
云啸出去后,冬安将面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这边厨子手艺还是差点,小的让他煮牛肉面,这牛肉看着就不如苏姑娘做的好吃。”
霍申彦抬脚走过来,净了手,在桌前坐下来。
冬安将筷子递给他:“爷若觉得不好吃,下次小的就去苏姑娘那儿给你买回来。”
霍申彦手上动作一停,抬眸看他:“和她很熟?”
冬安一愣。
“爷,小的就跟您去过一次。”
霍申彦收回视线,安静吃面。
冬安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口又扯了一句:“云统领好像挺熟的,我刚在马车上见两人有说有笑。”
他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爷,您说云统领会不会喜欢人苏姑娘......”
“太咸!”
霍申彦淡声打断他的话,“去泡茶。”
冬安忙起泡茶。
他一边泡茶一边嘟囔:“小的都跟他们说了,主子您口淡,怎么还弄得这么咸,小的一会儿说说他们去。”
他将茶水端过来递到霍申彦面前。
霍申彦看他一眼,也没接,径直起身坐到了书桌前。
“爷,您不吃了?”
霍申彦头也不抬:“赏你!”
“谢世子爷!”
冬安拿起筷子就吃,吃第一口他愣了一下:“爷,不咸啊,味道还可以。”
霍申彦头也不抬:“滚出去吃!”
嗓音低沉,隐有不悦。
“哦!”
冬安抱着碗蹲在大理寺书房门口。
暗卫云翳恰好路过。
见他蹲在门口抱着碗吃面,忍不住凑过来;“冬子,你干嘛呢?”
冬安看着他,眉头拧着:“咱家爷今天脾气不大对劲。”
云翳一听,拔脚就走了。
主子脾气不好,他可不敢往前凑。
冬安:“......”
平时冬子长冬子短,现在冬子有难他不管。
什么人呐都是!
......
天儿一天比一天冷。
苏母的咳疾又犯了。
大夫请了一波又一波,药吃了一茬又一茬,却始终不见好。
每天晚上,听着隔壁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苏以璇焦虑得整夜睡不着。
次日天一亮,她又要忙着店里的生意。
半个月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天程墉来的时候,苏以璇刚将请来的大夫送走,正准备拿银子去给苏母抓药,一扭头见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愣了一下。
程墉见她傻愣愣也不说话,忍不住哼了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爷这么俊的男人?”
苏以璇回神,拧着秀眉回了一句:“我现在忙,这位爷你还是去别处吃吧。”
程墉一听,气得吹胡子。
“你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往外撵的道理?”
苏以璇懒得和他吵。
只实话实说:“我母亲病了,我得去给她抓药,你若是愿意等,就等我一会儿。”
大夫刚才交待了,要抓紧给病人煎上药,争取一个时辰就喝上。
她现在没心情挣钱。
只想着母亲的病快好。
苏以璇拿了银子就走,刚走到门口被程墉叫住了。
“你等等。”
他抬脚走过来,“你母亲什么病?”
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苏以璇还是回了他:“咳疾。”
“给我看看药方。”
苏以璇犹豫了一下,将大夫刚开的药方递了过去。
程墉拿着药方,看了一眼,便皱了眉:“领我去看看你母亲。”
“你......”
“老子懂点医术,或许能治好她。”
苏以璇一听,半信半疑地将他往后院领。
主要是她现在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
大夫请了三四个,每一个开的药方都不管用。
今天这个,苏以璇看着也不大靠谱,因为他开的药方和之前一个大夫开的差不多,但那副药方母亲吃了好几副,咳疾不仅没好,反而更重了。
苏以璇轻轻推开母亲的房门,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还有母亲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听到门响,苏母哑着嗓子埋怨她:“我早就说了,别找大夫别花那个银子,不管用,我这病治不好。”
“娘,”苏以璇轻轻叫了一声,“这位大夫说能治好您......”
苏母这才看见苏以璇身旁的程墉。
她见对方连个药箱都没拿,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顿时觉得他是个骗子。
便有些生气:“刚走了一个,又找了一个,你是嫌咱家银子没处花吗?”
“不是,我......”
“让他走,我不要他看。”
“嘿,”程墉这爆脾气,一个健步窜到床边,用手指着苏母,“你这老太婆别不识好歹,一般人我还不给看,今日个也是看在你闺女面子上!”
“给她娘抓药去了。”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幸亏今日我来了,不然谁给她看店?”说完又叹了口气:“我真是个大善人!”云啸:“......”他默默地拿起茶壶,继续添茶倒水。...
苏母被他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苏以璇忙坐到床边,一边替她拍着后背一边对程墉道:“要不你先出去?”
程墉没理她,一把拽过苏母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估计是咳得太厉害,苏母也来不及反抗。
片刻后,他收回手,坐到一旁的椅子旁:“拿纸笔来。”
苏以璇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于是起身找来纸笔。
程墉接过,提笔龙飞凤舞几下后,将药方交给她:“去医馆找大夫抓这几味药,三碗水煎一碗,每晚临睡之前喝一次,一连喝三天,你母亲的咳疾便能缓解。”
苏以璇半信半疑。
但还是将药方收了起来。
两人去了前面,苏以璇给程墉煮了碗牛肉面,特意给他多加了牛肉和煎蛋。
端上去后,程墉拿眼看她:“饼呢?”
苏以璇看他一眼,又去给他炸葱油饼。
将他的葱油饼送上来,苏以璇解下身上的围裙,对他道:“麻烦先生帮我看下店,我去抓药。”
程墉吃得头也不抬:“你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
见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苏以璇很开心。
“多谢先生。”
苏以璇出门后不久,程墉就把饭都吃完了。
他百无聊赖,突然听见后院有小狗叫,于是走过去将养在笼子里的小狗抱了出来。
两个月的小奶狗,被苏以璇养得白白胖胖,走起路来扭着小屁股蹦蹦跶跶。
程墉觉得好玩,就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逗它玩。
正玩得兴起,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程大师怎会在此?”
程墉抬头,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霍申彦,顿时一脸嫌弃:“霍大人,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和你有关系?”
说完,又继续逗狗。
站在霍申彦身边的云啸开了口:“大师,您不是回黎川了?”
“回什么回!”程墉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还没玩够呢。”
云啸乐了:“是谁说京城不如黎川好的,大师您可真是口是心非!”
程墉瞪他一眼,一把抱起小狗,转身进了铺子。
霍申彦站在原地没动。
他一身官袍,刚从宫里出来,骑马路过苏以璇的铺子,一见便看见了程墉。
半个月前,他执意要回黎川。
半个月后,他竟在苏家面馆门口逗狗。
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云啸在一旁低声问:“大人可要进去?”
霍申彦本不想搭理程墉,但一想到皇上交待的事,便抬脚走了进去。
正坐在桌子前逗狗的程墉,一见他跟了进来,立马吹胡子瞪眼:“霍申彦我告诉你,老子不可能再帮你,你一个堂堂大理寺卿,连破个案子都要找人帮,丢不丢人?”
霍申彦也不生气。
自顾自地在桌子前坐下来。
云啸自来熟地泡好茶水,端上来,一人倒了一杯。
程墉看着他,阴阳怪气:“哎呦把这儿当自已家了?想喝茶,先掏银子。”
说着将手伸过去。
云啸好笑道:“我与苏姑娘熟.....”
“你熟什么熟?你再熟现在这店是我看着,你必须给钱。”
云啸无奈,掏了一锭碎银子。
程墉掂了掂,塞进自已怀里。
云啸:“......”
见他将银子塞自个儿怀里,云啸忍不住问:“大师,您怎么在这儿?苏姑娘呢?”
收了银子的程大师,心情转好。
“给她娘抓药去了。”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幸亏今日我来了,不然谁给她看店?”
说完又叹了口气:“我真是个大善人!”
云啸:“......”
他默默地拿起茶壶,继续添茶倒水。
霍申彦一直没说话。
他沉默地喝着茶水,脸上没多余的表情。
程墉是个话痨,云啸也不是个少话的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从苏姑娘聊到他怀里的小狗。
“你看它长得像不像汤圆?”
云啸一看,觉得还挺像,还不忘拍马屁:“大师好眼力。”
程墉看他一眼,又看了坐在对面的霍申彦一眼。
冷哼一声:“别乱拍,我是不会替你家大人卖命的。”
云啸尬笑:“大师您想多了,您可是几百年难遇的鬼才画师,试问这天底下谁有您这通天的本事?”
程墉这人脾气差,但喜欢听好话。
云啸一番话,听得他飘飘欲然。
“这是自然!”
......
担心程墉等太久,苏以璇一路小跑着赶了回来。
一进门,店里多了两人。
当看清是霍申彦时,她整个人愣了一下。
还是云啸反应快,他笑着打招呼:“回来了苏姑娘。”
苏以璇回神,看向他:“云大哥......”
随后又将视线落回霍申彦身上。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霍申彦抬头朝她看过来。
估计是一路跑着回来的,大冷的天,竟跑得满头大汗。
原本白净的小脸热得通红,光洁的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她抬眸看他,睫毛轻颤,水漾的杏眸透着几分疑惑。
好似在问,他怎会在此?
霍申彦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他收回视线,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
一旁云啸解释:“大人路过,看到程大师在,便进来喝杯茶。”
“哦好。”苏以璇回神,嘴巴比脑子快,“大人可用过早饭?”
问完,她就后悔了。
她不想的。
可嘴巴比脑子更快。
根本是脱口而出。
问出来的话根本没过脑子。
她后悔了,正要挽救,却见那人再次抬眸朝她看过来。
那张冷峻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薄唇微启,嗓音低沉:“不曾!”
一旁云啸:“......”
主子您不是刚在宫里陪皇上用过早膳?
您怎么能说谎呢?
您到底什么意思呢?
但他不敢说。
只好低头沉默。
而一旁的苏以璇,对上对方深沉的黑眸,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
忙将手里的药包放在一旁,抬脚进了厨房。
程墉看着霍申彦,一边撸狗一边拿眼睛审视他:“霍大人还真是忙,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吃早饭?”
霍申彦把玩着手里的茶碗,没理他。
程墉气不过,压低了声音:“人家姑娘忙得很,还要照顾多病的老母亲,你就不能回自已大理寺吃?”
霍申彦终于开了口。
“本官会给银子。”
“谁差你那点破钱......”
他话突然说不下去了。
苏以璇真的缺钱。
他已经感觉到了。
他懒得和霍申彦坐一起,起身朝厨房走去。
苏以璇在煮面,见他过来,忙道:“多谢先生替我看店,以后先生来店里,想吃什么我请。”
她一口一个先生地叫,程墉不太习惯。
于是道:“你别叫我先生,叫我大哥。”
他刚才听到她叫云啸云大哥,还挺好听。
苏以璇一点也不扭捏,很清脆地叫他一声:“程大哥。”
程墉听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撸着怀里的小狗:“这狗你取名了么?”
“还没呢。”
“叫团圆怎么样?”
“好啊,就依程大哥的。”
姑娘一口一个程大哥,声音又娇又糯。
程墉那颗沉寂多年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老欢了。
云啸偷摸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比刚才阴沉了不少。
“这位大师真厉害。”而外面,程墉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着面条的霍申彦,忍不住撇嘴:“一个大老爷们吃个饭怎么跟娘们似的......”话刚出口,对面男人的视线扫过来。冰冷,隐含不悦。...
苏以璇将面送到霍申彦面前。
她不敢看他,只将手里的筷子递给他,轻声道:“大人慢用。”
霍申彦抬眸看她一眼,视线扫过她递筷子的右手,白皙的指尖泛红,像是被烫过。
他接过筷子,道了声谢,便吃了起来。
苏以璇朝他微微福身,接着转身往厨房去,招呼云啸,语气随意许多:“云大哥,还有一碗,你来吃。”
“好咧。”
云啸进了厨房,接过苏以璇递过来的面条。
自已拿了筷子,当场就扒了一大口。
他一边吃一边和她聊天:“听程大师说你母亲生病了?”
“嗯。”
苏以璇整理着灶台,满脸愁容:“咳疾,每年冬天都犯,往年吃上几副药就好,这次找了好几个大夫却一直不见好。”
云啸听了,犹豫了一下,随后道:“要不要我跟大人说一声,太医院那边他可以帮你......”
“别别别。”苏以璇忙摇头拒绝,“不麻烦霍大人了,程大哥帮我写了方子,我刚抓了药,先给我娘吃试试。”
云啸一脸意外:“程大师还会看病?”
“他说他会。”
“这位大师真厉害。”
而外面,程墉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着面条的霍申彦,忍不住撇嘴:“一个大老爷们吃个饭怎么跟娘们似的......”
话刚出口,对面男人的视线扫过来。
冰冷,隐含不悦。
吓得他头皮一紧,顿时噤了声。
但只一瞬,又开了口:“你能不能吃快点?人家姑娘还有事要忙。”
霍申彦收回视线,冷声道:“想留在京城?”
“你什么意思?”
“本官可以帮你安排个官职!”
程墉一听,冷笑道:“你想管着我?没门!”
霍申彦也不急。
只道:“世人都知道鬼才画师程墉,却不知你就是程墉,你若是入本官职门,本官会让你在京城一画成名。”
“你看我像缺钱之人?”
霍申彦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眸看他:“时隔十五年,你重回京城,当真甘心?”
原本吊儿郎当撸狗的程墉,听到他这句话时,手上动作一顿。
紧接着,声音就变了。
“你查我?”
霍申彦没理会他的不悦,径直道:“十五年前,户部尚书程大人年仅十岁的嫡长子程仲溺水身亡,半个月后,其母得了失心疯,从程家阁楼失足掉下来当场死亡。”
“一年后,程大人继室上位变正妻,原本程家庶子摇身一变成了程家嫡子......”
“闭嘴!”
程墉两眼通红,他极力压抑着自已的恨意,对上霍申彦云淡风轻的视线,喘息着,“霍申彦,你给我闭嘴!”
“大仇未报,你却只想着吃喝玩乐,程仲,你可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
“我让你别说了!”程墉爆喝一声,站了起来。
撑在桌子上的双手,因为极力压抑着什么,青筋直爆,“你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他愤怒的质问,霍申彦依旧稳如泰山。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愤怒的程墉,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其实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你来了京城,就没打算再回黎川,程仲,你想报仇!”
程墉对他怒目而视。
但突然笑了。
他又重新坐回自已位置,抬眼看着对面的霍申彦:“霍大人,我叫程墉,程仲早死了!”
霍申彦没说话。
程墉继续道:“霍大人为了让我替你卖命还真是下了血本!”
“鬼才画师,值得本官这样做!”xľ
“霍大人诚意不足,既然想让我替你卖命,何不先来点见面礼?”
霍申彦看他一眼,缓缓勾唇。
“七日内,本官会送你一件像样的见面礼。”
“既如此,那我拭目以待!”
霍申彦起身,云啸立马迎了上来。
原本躲在厨房看热闹的苏以璇,也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她朝霍申彦微微福身:“大人慢走。”
霍申彦却没走,而是朝云啸伸手。
云啸掏出一锭碎银子,霍申彦皱眉。
他忙又掏出一锭小金元宝。
霍申彦这才满意。
他伸手接过,递到苏以璇面前:“拿着!”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小元宝,苏以璇不敢接。
她低垂着头,轻声道:“大人能赏脸来小店吃面是民女的.....”
“苏以璇!”
霍申彦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你对本官有意见?”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吓得苏以璇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没没,没意见,民女岂敢......”
话说到一半,眼前东西一闪,那锭金子‘飞’到她怀里。
苏以璇一惊,忙用手去接。
一阵手忙脚乱。
等她再回过神时,霍申彦已经走了。
她追出去,对方已经骑马走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金元宝,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转身进了店。
程墉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未动。
刚才的事,苏以璇已经听得七七八八。
心里大概也有点数。
再看程墉,心里不经意间便添了几分同情。
平时那么拽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如此身世。
比她还惨。
于是,走过去又给他重新泡了壶茶,又从柜台后面拿出她刚买的盐焗瓜子。
一一弄好后,这才轻声开了口:“我去煎药,你帮我再看会店?”
原本心情极差的程墉,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气乐了。
“苏以璇,你没心吗?你就知道让我帮你看店,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安慰了。”苏以璇指着茶水和瓜子,“还不够吗?”
“......”
“要是不够,晚上给你做锅子吃?我之前酿了桂花酒,也给你尝尝?”
程墉撇撇嘴角:“桂花酒不好喝,我想喝今年新酿的梨花白。”
“太贵,我买不起!”
“你请客我掏钱总行吧?”
“好吧。”
见她答应得不情不愿,程墉又郁闷了:“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
“可我没银子。”
“霍申彦明明刚刚给了你一个金元宝。”
“那日后都是要还的。”
“还什么还?他堂堂镇国公家世子爷,有的是银子。”
苏以璇抬脚往后院去:“银子再多,那也是人家的,咱不能平白受这种恩惠。”
程墉‘嘿’了一声:“你倒是挺有骨气。”
“我爹说过,人穷志不能穷!”苏以璇掀开帘子,“我煎药去了,你别乱跑。”
程墉不耐烦:“知道啦,啰嗦!”
她看着又进屋的苏以璇:“过几日你弟弟就回了,趁现在天好,将他的被褥都拿出来晒晒,他回来盖着也暖和。”“嗯,我明日就晒。”苏以璇将手里的小被子裹在母亲身上,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去忙了,有事您叫我。”...
三天后,苏母的咳疾当真好了许多。
之前整夜咳,根本无法入睡。
吃了程墉开的药方,一副下去就有了效果。
吃了三天,晚上睡觉竟然不咳了。
苏以璇喜出望外,趁着店里没人就跑去找他。
程墉暂住在附近的吉祥客栈,苏以璇找到他时,他正在和人下棋,走一步悔一步,气得人家不愿和他下,他还非得拉着人家不松手。
见到苏以璇,他冲她摆手:“你先回去,我下完去找你。”
没法,苏以璇只好先回了店里。
这几天天气转晴,虽说也很冷,但中午小院有了太阳,苏以璇便搬了张椅子放在院子廊檐下,扶着苏母从屋子里出来。
“娘,你先坐,我给你拿小被子。”
苏母病好了许多,心情也好不少。
她看着又进屋的苏以璇:“过几日你弟弟就回了,趁现在天好,将他的被褥都拿出来晒晒,他回来盖着也暖和。”
“嗯,我明日就晒。”
苏以璇将手里的小被子裹在母亲身上,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去忙了,有事您叫我。”
“去吧。”
苏以璇去了前面的店铺。
现在刚过早饭的点儿,店里没人,街上的人倒是挺多。
她打了盆热水,加了皂角,用抹布将店里的角角落落都擦拭了一遍。
干活的时候,小汤圆就一直跟在她的脚边,她往左它也蹦跳着往左,她向右,它又扭着小屁股跟着她往右跑。
程墉来的时候,小汤圆正忙得欢。
听到有人叫它,它扭头往门口看,见是程墉,立马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了过去。
程墉一把将它从地上抱起来,抬脚走向苏以璇:“找我有事?”
苏以璇忙放下手里的抹布,仰脸笑得开心:“我娘咳疾好了许多,谢谢你啊程大哥。”
“哼,当初是谁怀疑我的?”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苏以璇忙笑着讨好,“麻烦大哥帮我娘再开几副药方,将她这病给断根了。”
“断根是不可能,老毛病只能靠养。”
一听这话,苏以璇多少有些失望。
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没事,慢慢养也行。”
“嗯。”程墉抱着汤圆朝后院去,“我再给她号号脉。”
苏以璇忙跟上:“我娘就在院里。”
坐在廊檐下晒太阳的苏母,见到程墉,脸上也有了笑:“程大夫来了。”
程墉看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搭理。
热脸贴了冷屁股,苏母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程墉才懒得管她怎么样,走到跟前,手扣住她的脉搏,闭着眼睛诊断了几瞬,一句话没说,转身出了院子。
苏以璇赶紧跟了出去。
“纸笔。”
“这儿。”
程墉‘唰唰’地写了两页纸,“这次的药材可能有点贵,你带多点银子。”
苏以璇点头:“好。”
他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她:“去吧,我帮你看店。”
“嗯。”
苏以璇接过药方,一边摘着身上的围裙一边对他说:“前段时间腌制的腊排骨差不多了,晚上给你炖排骨锅子吃。”
程墉一听,眼睛都有了光:“那你再带一瓶梨花白回来。”
苏以璇朝他伸手:“我没钱。”
“给!”
程墉将身上的钱袋子扯下来丢给她,“财迷!”
苏以璇开心地接过钱袋子,抬脚出了铺子。
外面日头正好,程墉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一边撸狗一边晒着太阳,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于是等苏以璇抓药回来,他就去了大理寺府衙。
霍申彦刚从牢狱出来,白皙的脸上,染了血迹。
看得程墉忍不住往一旁躲:“怪不得外头人都叫你霍阎王,当真心狠手辣啊。”
霍申彦清洗着血迹,沉声开了口:“找本官何事?”
程墉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圈椅上,狮子大开口:“我想开家店。”
“你开店自去开就是,与本官说什么?”
“我一没铺子二没银子,自然要找你。”
霍申彦接过冬安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把脸,顺手又丢给他。
他转身走过来,在一旁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程墉,本官不是你爹!”
语气低沉,似有不悦。
程墉却乐了。
“你要想当我也没意见。”
霍申彦抬眸看他一眼,接过冬安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放在一旁:“想好了位置?”
“想好了。”程墉翘着二郎腿,心情愉悦,“就开在晚晚旁边,我考察过她隔壁的铺子,临街二楼还有个小院,我觉得挺适合我。”
霍申彦轻掀眼皮,眸色深邃:“晚晚?”
随后低嗤一声:“你俩挺熟?。”
“管你......”
程墉很想回他一句‘管你屁事’,但又想到有事相求,只能放下姿态:“我俩是挺熟,她是我妹子,我叫她晚晚有什么不可?”
霍申彦突然冷了脸。
“那是你们的事,与本大人无关!”霍申彦淡声道,“铺子的事本官无法做主,程大师还是想别的办法。”
程墉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霍申彦,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替你办过这么多次案子,哪一次收过你好处?”
霍申彦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御膳,汤泉,客栈的住宿费不都是本官出的?”
“那才值几个钱,我缺你那点东西?”
“程大师这般厉害,一个小小的铺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你......”
程墉深吸一口气。
两人打过这么多次叫道,他对霍申彦也多少有点了解。
想了想,最后忍气吞声道:“条件你提,但只能一个。”
霍申彦没理他。
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
直到一杯茶饮尽,他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缓缓出了声:“明日随本官进宫一趟。”
一听要进宫,程墉直接拒绝。
“不去!”
他起身要走,“想害我没门!”
“贵妃病得蹊跷,皇上命我在民间寻找奇能异土,程大师医术精湛,何不随我进宫一瞧?”
“不去!”
霍申彦神情清冷:“自从贵妃病重,原本的玉贵人便成了皇上枕边新宠,不到一个月晋升为妃,程家势力水涨船高,程墉,你还在犹豫什么?”
玉嫔,程墉庶妹。
程墉‘死’后,庶妹变程家嫡长女,后来宫里选秀,庶妹被送进宫,当了嫔妃。
而程墉亲妹妹却被送往偏远庄子,最后得风寒而亡。
死的时候,才八岁。
程墉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终于点了头。
“霍大人,你记住你说过的话!”
霍申彦:“本官一向说到做到!”
程墉气得抬手给她一暴栗:“苏晚晚,你会不会说话?”‘嘶.....’苏以璇用手揉着被敲疼的额头,气得脸颊鼓鼓地,“你打我干嘛?”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苏姑娘,你也在呢。”...
隔壁的绸缎庄子突然换了主儿。
苏以璇并未多想,直到装修完成,程墉拎着包袱往隔壁去,她当场就傻眼了。
“你......你的?”
程墉得意地笑:“咱俩以后做邻居,你开不开心?”
苏以璇当然开心,但是.....
“你又不会做生意,万一亏了怎么办?”
程墉瞬间垮脸:“苏晚晚,你能不能别乌鸦嘴,小爷有没有跟你说过,小爷一画值万金?”
自从两人熟了之后,程墉就天天‘苏晚晚苏晚晚’地叫她。
开始苏以璇还纠正过几次,程墉根本不听,还说这样叫亲切。
叫多了,索性也懒得管了。
“你别吹牛了,云大哥说你可以协助办案,我还是觉得你入公职比较妥当。”
“你懂什么?”程墉领着她往小楼去,“跟着霍申彦吃苦受累,不如自已挣钱来得自在。”
苏以璇跟着他进了隔壁小楼。
当看到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品味不俗!
这哪里是卖画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金银楼。
“怎么样?好看吧?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程墉洋洋得意,“你别干你那破面馆了,到我跟前打杂,我一个月给你五十两银子。”
苏以璇被吓了一跳。
银子虽多,但她一点也不心动。
“不要,我不想伺候你!”
程墉气得抬手给她一暴栗:“苏晚晚,你会不会说话?”
‘嘶.....’苏以璇用手揉着被敲疼的额头,气得脸颊鼓鼓地,“你打我干嘛?”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苏姑娘,你也在呢。”
苏以璇回头,见是云啸,正要开心地打招呼,却又见他身后走过来一人。
对方一身玄色锦袍,身高腿长,几步迈进来,转眼就到了跟前。
苏以璇回神,忙放下正在揉额头的手,垂眸见礼:“霍大人。”
霍申彦单手负后,站在她面前。
眼皮轻垂,视线落在她红了一块的白皙额头上,薄唇微启;“免礼!”
苏以璇起身,下意识地往一旁退了一步。
安静地不说话。
仿佛刚才和程墉笑闹的不是她。
霍申彦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小楼装饰,忍不住皱了眉头。
程墉见他拧着眉一脸嫌弃的样儿,顿时不爽:“你这什么表情?不好看?”
“俗!”
‘扑哧’一声轻笑,苏以璇没忍住,笑出声来。
屋里的三人,顿时都朝她看了过去。
她忙用手捂住嘴巴,小脸通红:“我......我不是故意的。”
气得程墉直跳脚:“苏晚晚,你是不是觉得他说得对?”
“没......”
“那你笑什么?”
苏以璇:“我.....我就是......就是......”
见她急得小脸更红了。
霍申彦开了口:“品味不行,还不让人笑?”
这次不止苏以璇笑了,就连云啸都笑了。
他一边笑还一边指着一旁镶金边的扶梯:“大师,您这也太夸张了。”
“你笑个屁,懂个屁,老子有钱,愿意咋花就咋花。”
“行行行,您有钱中午请客呗,我家大人给您送礼来了。”
说完,云啸朝外一招手,两个侍卫就搬着东西从外面进来了。
比人还高的发财树,稳稳当当地放在一楼堂内最好的位置。
侍卫离开后,程墉围着那发财树转了一圈,最后看向霍申彦:“你就给我送了个这个?”
“怎么?看不上?”
“呵.....”程墉冷笑,“堂堂国公府世子爷,平日里里锦衣玉食,送人礼就送棵木头?”
云啸忙解释:“大师,您错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这是发财树,寓意好着呢。”
“谁稀罕这寓意,你看看这木头和我的地儿搭不搭?”
云啸挠挠头:“可是您这楼也是我家大人送的......”
一旁原本安安静静听他们打嘴仗的苏以璇,一听到这话,立马抬眸去看霍申彦。
感受到她视线的霍申彦,微微偏眸朝她看过来。
见她小嘴微张,清透的杏眸微微睁大,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
霍申彦那张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不自觉有了波澜。
他唇角微勾,看着她问:“怎么?”
苏以璇眨了眨眼,轻叹一声:“大人好有钱。”
霍申彦勾着唇角没说话。
一旁程墉见两人眉来眼去,立马跳过来站在中间。
他赶着苏以璇:“你店里是不是来人了?”
“这个点......”
应该没人。
“晚上我请霍申彦吃个饭,你准备几个好菜,再来两坛梨花白。”程墉将钱袋子递给她,“拿去花。”
苏以璇没要。
“钱就不要了,晚上这顿饭就当我送你的贺礼。”
“行吧。”
程墉收起钱袋子,“上次的腊排骨锅子好吃。”
“好。”
苏以璇又看向霍申彦,“大人可有想吃的菜?”
霍申彦垂眸看她:“我都可。”
“好。”
苏以璇走后,程墉领着霍申彦上了二楼。
二楼临窗的房间,霍申彦拿出一沓书信递给程墉:“这是本官送你的第二份大礼!”
程墉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拆开其中一封看了一眼,原本吊儿郎当的脸上瞬间变了。
他一目十行,看完之后觉得讽刺。
随后又一阵悲凉。
“他程梁冬也有今天!”
程梁冬,程墉亲生父亲。
当年宠妻灭妻,不仅不管亲生儿女死活,反而纵容妾室柳眉谋杀亲子,又连手逼疯嫡妻。
嫡妻死后不足半月,就将妾室抬为正室。
这样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到头来,竟是替别人做嫁衣。
他万万没想到,自已护着宠着自以为是珍爱的妻子,竟早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一处。
而现在的程家嫡子,竟是柳眉与别的男人生的杂种。
“哈哈哈哈哈哈......”
程墉拍桌狂笑,“真好笑,太好笑了!”
霍申彦喝着热茶,看着他癫狂的模样,没开口。
程墉笑着笑着,突然一把捂住脸。
他想到被逼疯的母亲和在庄子里孤零零死去的幼妹。
那颗仇恨了多年的心,在这一刻爽快淋漓。
“老天有眼!”
“他程梁冬谋杀嫡妻,任由柳眉那个贱人害死我和小妹。”
“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霍大人,你的这份大礼,我可太喜欢了!”
霍申彦放下手里的茶盏,轻抬眸:“准备一下,下个月入职。”
“行!”
程墉收起书信,起身走到霍申彦面前,拱手行礼,“从今往后,程某心甘情愿任霍大人差遣!”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苏以璇心头忍不住心头微颤。她将茶杯塞到程墉手里:“程大哥,你喝醉了。”“我没醉。”程墉抬手一指霍申彦,“他醉了。”苏以璇快速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人,对方眼神清明,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
晚饭的点儿一过,店里的客人就少了。
苏以璇先给苏母做好饭菜送过去,然后开始准备程墉交待她的晚饭。
腊排骨傍晚就炖上了,土罐小火慢炖两个时辰,整个厨房都是香的;前几日给她送菜的大叔送来一只鸡,乡下养的土鸡,她一直没舍得吃,原本想着等弟弟苏令扬回来一起吃,今日也炖上了,上面飘了一层金黄色鸡油,她用勺子撇出来,最后加了一把菌子。
新鲜的草鱼弄成鱼丸,做了一份酸辣鱼丸;卤味双拼,是她买来的,这条街最好的良记卤味,卤猪耳和卤鹅块拼成一盘;炸了一份小酥肉,加了一点花椒,味道极好,又炸了一盘花生,最好的下酒菜。
弄完这些,她又洗了些黄心菜,将泡好的豆油皮洗干净切好装盘,又切了两根莴笋,莴笋切片,这些配菜放进腊排骨锅里一煮,好吃得很。
饭菜全部上桌,程墉也来了。
他背着手,往桌子前一看,眼睛都亮了。
“苏晚晚,手艺不错啊,你开面馆可惜了,应该开酒楼才对。”
苏以璇一边摆放碗筷一边回他:“我哪来的银子?”
“穷死你算了。”
程墉伸手就要去抓卤猪耳,被苏以璇一巴掌拍开:“霍大人还没到呢。”
“我请客,我先尝一个也不行?”
“当然不行,客人还没到,哪有请客的人先吃的。”
“我就尝尝......”
“不行!”
两人正争论着,霍申彦到了。
他今晚没带侍从,只有他自已。
程墉迎了上去:“你也太慢了,我正要去找你。”
霍申彦解着外面的黑色大氅:“你不也刚到?”
“......霍大人火眼金睛,这都看出来了。”✘ᒐ
霍申彦没理他,脱下大氅,顺手就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苏以璇。
苏以璇看着突然被递到跟前的大氅,愣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黑色的大氅,上好的锦缎做面,上面还绣着金线暗纹,黑色狐狸毛一看就十分名贵暖和。
她抱着走到一旁,将其叠好放在柜台后面,又进了厨房。
冬天喝酒太凉,她提前放在热水里温着。
拿出来时,温度刚刚好。
饭桌前,两人已经坐了下来,霍申彦坐在首位,程墉坐在他对面,旁边还放了一张凳子。
见她端着酒过来,程墉道:“别忙了,坐下来一起吃。”
苏以璇一听,忙摇头:“我还不饿......”
“这都什么时辰了?忙了一晚上。”程墉接过她手里的酒放在一旁,伸手来拉她,“我俩吃也没个倒酒的,你帮忙倒倒酒。”
苏以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霍申彦。
见她看霍申彦,程墉忍不住瞪眼:“我请客,你看他作甚?”
“让你坐你就坐。”
苏以璇不好再推脱,只好解了身上的围裙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两个暖锅正咕咕地热气腾腾,屋外寒风凛冽,屋内菜香四溢,一旁炉子燃着炭火,很暖。
霍申彦和程墉聊着天喝着酒,苏以璇安静地吃着饭菜。
她胃口小,吃得不多,不一会儿就饱了。
她正准备放下筷子去泡茶,面前的碗里突然多了根鸡腿。
愣了一下,苏以璇抬头看向霍申彦。
他手里正拿着公筷,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她的碗里。
对方也没看她,放下公筷后继续和程墉喝酒。
苏以璇看着碗里的鸡腿和排骨,犹豫了一下,拿着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吃完鸡腿和排骨,她都有点撑了。
趁人不注意赶紧放下碗筷,起身去了厨房。
等她将明天要用的牛骨汤和牛肉都炖上,再出来时,程墉已经醉了。
苏以璇忙泡了壶热茶过去,一人倒了一杯。
程墉冲她傻笑一下,然后问霍申彦:“这我刚认的妹子,好看吧?”
原本把玩着酒盏的霍申彦抬眸朝苏以璇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一贯冷冽的黑眸,此刻少了几分冷意,他看着她的时候,眸色深邃,寓意不明。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苏以璇心头忍不住心头微颤。
她将茶杯塞到程墉手里:“程大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程墉抬手一指霍申彦,“他醉了。”
苏以璇快速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人,对方眼神清明,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
于是轻叹口气:“大人没醉,你醉了。”
“你到底是谁的妹子?”程墉不开心,“你护着他干嘛?我才是你大哥。”
“......”
苏以璇脸皮薄,原本就绯红的小脸,此刻红到了耳根。
她轻轻地瞪了程墉一眼,也不敢看霍申彦,坐到一旁拿起簸箩,低头给弟弟缝制棉靴。
她一边缝制着棉靴一边听两人说话。
原本就话多的程墉,喝了酒,话更多了。
耳边只有他的说话声,霍申彦偶尔回一两句。
他嗓音低沉,清冷磁性。
极有辨识度。
苏以璇听着听着便入了神。
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国公爷,母亲是先皇嫡长公主,舅舅更是九五之尊,他是大理寺卿,更是国公府世子爷,身份何其尊贵不凡?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愿意陪着程墉在她这一方简陋小店里喝酒聊天。
甚至还主动给她夹了菜。
一想到刚才霍申彦给她夹菜的举动,苏以璇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不懂他的意思。
唯一的解释也许就是出自怜悯之情。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一个姑娘出来讨生活实在不易。
更何况,她原本也是世家小姐。
出身显贵,却又落到如此田地。
怎能让人不心生怜悯?
想通的苏以璇,整个人也轻松下来。
她缝制好一只棉靴,程墉也醉趴在酒桌上,苏以璇忙收拾好簸箩走过去叫了他一声:“程大哥。”
程墉趴在哪里一动不动。
苏以璇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霍申彦。
“大人,该怎么办?”
霍申彦看她一眼,没说话而是径直起身走到程墉跟前,伸手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他长得高,程墉比他矮了大半头,此刻被他扶着,整个人就像被拎了起来。
他扶着他往外去,低沉的嗓音传来:“替我照明。”
“好。”
苏以璇忙取了灯笼点上,跟着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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